【琅琊榜】【誉苏】凭君莫话封侯事（7）
蛮喜欢“梅翰林”这个称呼，YY一下梅长苏的儿子娶了薛宝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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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长苏躺在地上想了很久，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正确。毕竟萧景桓差点为他而死，他欠萧景桓一个人情，如果顺从萧景桓一次，也算还了人情，今后的复仇也可以毫无顾虑了。
但他竟然说了这么绝情的话，就算面对谢玉夏江，他也没这么绝情过。他简直有点不认识今天的梅长苏了。
他周身都还残留着萧景桓的气息，那股独特的味道让他的身体还是久久不能恢复平静。他深深地嗅了一下，将狐皮裹得更紧了，“萧景桓……”他念着这个名字，想起他说自己像梅花一样“经冬不折，遇雪而发”，莫名感到有些甜蜜。
他确实喜欢萧景桓。他也确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龟兹之战最后又是被萧景桓下三滥的手段胜利了，这个巧舌如簧的男人找了龟兹王一个弟弟，三言两语哄得他做了和萧景桓一样的事：弑兄夺位，然后宣布龟兹成为大梁的附属国。失去了老国王的龟兹军如一盘散沙，很快就被各个击破。
班师回朝的路上，梅长苏一直和蔺晨在一起，没有多和萧景桓说一句话。萧景桓每次找梅长苏也只是询问公事，再也没有更亲密的举动。
“他怎么回事？”蔺晨十分纳闷，“你不是他心头肉一样的吗？”
“他有病，我给了他药。”梅长苏轻描淡写地带过。
萧景桓出征前皇后已有身孕，出征期间皇后诞下一位皇子。萧景桓当时没有陪在皇后身边十分愧疚，现在已回京，决定要把小皇子的百日宴好好办，宴请了大量宾客，连梅长苏和霓凰也请了来。
“先生当初说，待萧景桓有子嗣后便可杀之，不知此言如今还作数？”霓凰悄悄在梅长苏身后问。
“自然。”梅长苏说，“弑君非易事，需从长计议。”
酒过三巡，萧景桓对众人说：“如今九州未定，王事艰阻，身为贤德才俊，当入庙堂，为君分忧，以定天下大事。一味贪图江湖闲逸，未免太过自私，你说是不是，苏先生？”
梅长苏知道萧景桓大概是忍不住又想招他入仕，微微一笑，便说：“陛下若有意，苏某听从差遣。”
萧景桓踌躇了一会，便说：“朕想征苏先生为左仆射，可好？”
梅长苏笑道：“陛下折煞苏某了，苏某才疏学浅，若承蒙陛下厚爱，还是做翰林学士罢。”
左仆射为宰相副手，主管吏部、户部、礼部三部事务，且兼具弹劾百官之权，权力大于右仆射。翰林学士虽然在文人中地位很高，但既无品级又无实权，很多都是酸腐儒生之流，但好处是可以时时御前随行，不受阻碍，身为翰林学士的李白，甚至可以入后宫为贵妃写诗，命力士脱靴。众人听梅长苏此言，都面面向觎，以为这是个不识好歹的书生，其实梅长苏需要的，就是一个行动方便，他可没有心思真为萧景桓打工操办国事。而萧景桓听他主动提出要当这个私密性更强的翰林学士，也是心生欢喜，当即便答应了他。
“朕还有一事，如今太上皇身体抱恙，朕也忧心忡忡。今日见霓凰郡主与苏先生，只觉郎才女貌，甚为般配，想着借此宴，便定下你二人婚事，好给太上皇冲喜。”
梅长苏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，转眼看霓凰也是有些不知所措。萧景桓这是察觉到了危险吗？所以要将霓凰许配给自己，好让她交出兵权。他当然想娶霓凰，但眼下？真是合适的时机？他赶紧给霓凰使了个眼色。
“陛下，霓凰镇守云南多年，恪守本分。如今要定终身大事，愿陛下看在霓凰多年辛苦的份上，容许霓凰与家人商量一二，再做回禀。”霓凰的话也是滴水不漏，萧景桓只好笑道：“那便容许你先思虑两天。”
这两天跟随在萧景桓身边的翰林学士梅长苏一直心事重重，萧景桓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，看梅长苏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之前的炽热，说话也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。原来帝王的爱就是如此廉价，一旦权力需要可以随时把爱人推给另一个人。
“你和霓凰考虑得怎么样了？”这天萧景桓批阅奏章到深夜，突然头也不抬地问了梅长苏一句。
能怎么样？霓凰的兵权当然不能这么快交出去，只是如何应付萧景桓？
“臣自然愿意听从陛下安排，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。”
梅长苏幽幽一笑：“臣不知陛下竟然如此绝情，那日在雪山上说的话，竟完全不作数了么？”
萧景桓仍然在提笔批改奏折，毫不在意地说：“朕说的什么？朕贵为天子，自当一言九鼎。”
“陛下说，您后悔了，再也不会放臣走了。”梅长苏笑着将笔从皇帝手中抽出，“为何这么快就要臣娶妻呢？”
萧景桓终于抬头看了梅长苏一眼，皮笑肉不笑地说：“你就算娶妻，也是朕的内臣，哪里不作数？”
“臣若有妻室，必会分心，无法全心全意服侍陛下，陛下不会担心么。”梅长苏的声音柔软迷离，在深夜寂静的养居殿里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。
他想试试，如果自己稍微向萧景桓示好，萧景桓会不会生起对他的独占欲？会不会忘记那些权力的争斗，把霓凰的婚事给取消？
殿内陷入沉寂，良久，萧景桓长长一叹，“梅长苏，你赢了。你若是不愿意娶亲，你直接告诉朕一声，朕就不再为难你了。只是你……你别在利用朕对你的感情……朕就算再微不足道，也不想被你这样摆布……”
梅长苏抓着萧景桓的笔，沉默不语。
“你们什么打算，朕大概也猜得到，朕也说过，死在你手里，心甘情愿。”萧景桓双手撑着头，他有些疲惫，奏折也看着烦躁。“呐，突厥国王子带着使团来访，还有十天就到京城了。这些外交辞令就交给你来写罢，朕乏了，先去休息。”
他把案上奏折推到梅长苏笔下，便起身解开领口，脱下华美宽大的龙袍，只剩一身白绸衬里，正要绕过屏风去里屋休息，又忍不住回头看了梅长苏一眼。
“你若真要全心全意服侍朕，一会可以过来。”他眼中全是戏谑，像一个少年故意要看心上人气急败坏的样子。
不想梅长苏竟然温柔一笑：“你快去睡吧。”
俗话说月下不看女，灯下不看郎，梅长苏在灯下这一笑，清雅绝俗，萧景桓觉得自己胸口仿佛被什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，心都要跳出来了。
今晚肯定睡不着了。他想。
